清鸑YUE

我追索人心的深度却看到了人心的浅薄。
一流的情人永远不必殉陨,永远不会失恋,因为
“我爱你,与你何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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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勒川

5k+五小时极(慢)速短打,非校设,题文无关


4.1的上新

@北尹 尹老师的绝美小皇帝QwQ

(多哭一点,我爱看)




“北哥,等那斯败兵千里之外,我....”


“我会的。”北大起身拍了拍衣袖,非月圆之夜,破败的月光只好担着为离别造景的大任,白面似的,断断续续地打在他身上。好在北大生得润和,倒不至于显得凄寒、小家子气。


“.....”仍坐在草地上的衣着华丽的青年抬眼瞧他,嘴巴张合几次却还是吐不出一个字,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盯着,勾着,想要把那人心口挖开探个究竟一般,目光说得上灼热。


这情景多多少少叫白衣青年觉得好笑,躬身伸出一只手,抬了抬指节,想着把这小王子从地上拽起来。谁料,清华这崽子也是身手麻利得很,找到一个借力点就猛地往自己身前拽,差点叫北大摔倒。好不容易稳住了桩子,再回神,刚才那双在自己心头剜肉的紫色眼睛陡然在眼前放大,仍是灼热的,像是要把两人都卷进一场轰烈的山火,直到火舌将他们全身包裹,将他们支配,将他们吞没,堕进赤热的浪才罢休。


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清华仍握着甚至是抓着那只手。二人僵持良久,吐息缠绵杂糅,清华轻轻地笑了下,眼睫颤了颤,垂下眸,松了手,这才叫了停。


闹了那么大,来这么个荒无人烟的月夜,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干。


“好不讲规矩!”北大嗔怪一声,还是陪这很不讲礼数的西域王子又坐了下来,甚至瘫软地躺了下去,静静地看向那轮月。


“北将军不知怎的,在中原时那般厌恶条框,来我这荒凉破败之地,倒好起规矩来了?”清华饶有兴致地看他这神态,头搭在膝间,侧身看他。


“啧,你倒是尖酸刻薄得很,不就是怕我打完仗回中原去,你再也见不着了呗,这么酸,”北大以手作垫,腿翘得老高,浑然没有一点将相样,还衔着根不知何时摘下的草,“想套我一句承诺,不妨直说哦――”


“.....”清华沉默半晌,沉默到北大都觉得奇怪,撑起身子来看他,心想――这家伙也不至于被我一句话噎死吧。



“唔....!”

好得很,是炸我起来干坏事的!清华!坏东西!就不该中套!真是败给那家伙了!

北大暗自叹一声,闭上眼睛。

清华大概是没想到北大这么快就松下防备,像是得到了许可的孩子,像是发现了猎物的头狼,没天没地没分寸地肆意掠夺起来,吻到深处,竟莫名变得乖顺,开拓完毕后就变成了温柔安抚,唇齿相依相偎,最后细密地用牙尖厮磨北大的唇,厮磨....


正当清华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北大猛地睁眼,发力把他扑倒在身下,又怕哪里把这矜贵人物磕着碰着,一手去垫他后脑勺,一手松垮无力却故作掐他下颌状,发声仍带喘,于是不得不放慢速度平复呼吸道:“什么意思啊....清华?”


“错了。”清华一脸认真,眸中笑意却一点都不认同他这说法,简直张狂,溢满整个敕勒川。


“我赔罪。”


“你拿什么赔,小没出息的,贪婪的蛮夷,真是不讲.....”这“理”字还没出口,清华就把他的谢罪礼献上来了,北大觉得腰身一重,低头,只看到一块玉佩不偏不倚扣在他身上,还能听到,彩织上的铃发出的隐隐的响。


然后清华开口,只说两个字:


“平安。”



这清华口中的北将军,中原人士也,乃京城北府家的小少爷,从小见过无数塞外风光,弱冠之龄便被中原的皇帝相中,成了他手底下年纪最小的手握兵权的将帅。


北家全族上下皆为忠臣,功绩可追溯到开国皇帝打江山,北家家主在外作战,皇帝便把北家一家老小接入宫中,说是有个照应,可在当时只有十五六岁的北大眼里,分明是把他们一家子人当做人质来要挟。于是每天总觉得不该给父亲惹麻烦,乖巧懂事得很。这般灵巧,讨了皇帝欢喜,便把北家小少爷破格收进王爷们读的私塾。这才叫北大把清华这号人物认识了。


清华来中原时,大抵才五六岁,等碰到北大时,已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了。本是西域的正统小王子,却因母国战败被迫送过来当了质子,同样进了皇室学府,虽一天天沉默不言,但功课做得顶好,汉语也讲得不赖。


北大撑着脸,同样也不怎么说话,每天拿着笔和古籍一个劲地学,总觉得和坐他旁边的少年人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味。


十几岁的男孩子哪有不爱打闹的理,终还是北大本性暴露,经过一阵敲打,最后和清华混到了“哥哥”“弟弟”乱叫一通的好关系,这份关系一直维持到清华回国征讨叛军。


那时,清华母国有大臣发动政变,要翻的正是清华父亲的政权。清华哪还有坐得住的理,朝中原皇帝申求援助,说若这西域君主移位,对两国多年友好关系多少有些打击,他是王与先王后的亲生儿子,回国去凭借血脉也能安抚民心,若是这王位未被夺取,他自愿带领他的国家俯首称臣。皇帝点头,甚至还叫当时才获封的北大随他去,清华领了恩。


可北大怎么也没想到,清华,才是想夺王权的那个。


当清华把佩剑亲手刺进他父亲胸口的时候,北大这个中原代表愣住了。那双鸢尾色的瞳孔冷冷地欣赏了一个生命的逝去,等人死透后,便把剑从尸体里抽出,用丝绢精细地擦拭着,那神情,全然瞧不见在中原时清公子疏离内敛的模样,满目狼藉,混沌,全是弑杀之心。


“叫人来,说老头子遇刺身亡,刺客已经被我手刃,”清华随便拖了具尸体来充当刺客,蘸了点他父亲的血在一把短匕上,叫那句尸体握住。


“啊?你在和我说话?”北大有点懵。


“是。”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站了几个身着西域华服的文官,正回复着清华的话。


北大自觉站在他们身后,只觉得这气氛太怪,似乎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篡权夺位就这么顺利?怎么会?


“北哥,你现在知道所有东西了。”等所有无关人员全部离场,清华坐在那王座之下的台阶上。


“我该叫你,什么什么王了?”北大倒不觉得害怕,收了剑,朝清华的方向。


殿门关着,整个空间仅靠几扇窗维持亮度,清华往那儿一坐,就约等于是遁入黑暗,瞧不见光了。


“平时怎么叫怎么叫呗,你不是最烦有人硬套礼节了吗?”清华耸耸肩,低着头,“你怎么一点不惊讶,本来说要吓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吓到了,”北大想调动气氛,“我今年杀过多少人,刚从南边回来又陪你到了西边。”


“我只是在报仇。”清华语调一转。

“我母亲就是为他战死的。”

“可你知道吗,他,在我母亲为他守江山的时候,他.....!真叫人恶心。”清华拳头攥了攥,一滴泪却顺着那面颊往下掉。


说到底清华自己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有些时候自己也分不清那困扰自己多年的情绪是否正确,本应是在父母膝头受宠爱长大的小王子,结果母亲兄长战死沙场,身为君主的父亲却沉浸于美色,甚至不举办国丧反倒娶新妇立新储,这样的事,谁受得了。


北大一把清华拦在怀里安抚道:“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会好起来的,会好的....”


怀中人此时如一头在大雨中受了惊的小兽,不停地颤抖着,叫北大看了都觉得心疼 ,每次组织好语言想要安慰却都卡在喉头,带着血一样地又生生咽回去,这来来回回之间,只有手抱得更紧了些。


“北哥...我不想杀他的,我不想的....”

“我知道你没办法...”北大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柔和,细声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累,我在这儿,你想宣泄大可以做出来,或者听我的,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一晚,真的就这么坐在阶上过的,等清华的吐息稍微平和下来,北大才松了口气。


――终于睡着了。



“在想什么啊?”清华温馨提示道。


“在想你玉佩送我做甚。”北大犟嘴,才发现自己还坚持着那个不太雅观的跪坐姿势,像炸了毛的猫般炸开,尴尬地捋了捋头发。


“保你平安啊。”轻飘飘的一句。


“我怎么就不太信呢。”北大一脸玩味,用指节抬起那玉佩端量起来。


“好吧,那是我母亲的。”清华松口,打算坦白从宽。


“说是要让你送给你心上人,就能长长久久,”北大不假思索,“还是说这是你们这儿习俗,订亲一定会送玉佩?”


“.....你怎么知道?”清华怔了一下,显得有点无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之前就调查过?”


结果后面一句话被北小将军的笑声盖过了,没被听到。


“哈哈哈还真是,我说你怎么今天一直欲言又止的,”北大侧身一脸好笑地看着清华,“不难猜,话本不都这么写吗?”


“......”清华露出一副被揶揄得无言以对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了,我平安回来就是了,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北大玩笑道,起身前用食指划过清华鼻梁。


“你确定,我是媳妇?”一听这话,清华便“呲”地笑出来,笑得耐人寻味有些黠促。


“您有事吗。”北大无语。


清华笑笑,也站起来,抖了抖衣袖上的草屑,主动接过北大手里的缰绳,趁机在北大眼下蜻蜓点水般烙下一吻,道:“孩子气的亲啄可满足不了我,等你回来?”


“去去去,没完了是吧,我看你才像个沉迷美色的昏君,”北大用食指抵住清华的唇,对视了四五秒,止住了清华下一个表达亲昵的小动作,跨上马,“我说至于吗,又不是生离死别!”



对啊,又不是生离死别。


“等我的捷报。”



那天,在清华记忆里,雨是下得极大的。雨滴轰轰烈烈地往地上砸往殿上砖瓦上砸,扰得他心神不宁。


前方战事吃紧,本是一周两三封的回信现在倒成了两三周一封,就算传到清华手里的,也就稀疏两三字――“无碍”“无恙”“一切安好”,故作老成沉稳的文字就像是在故意掩盖什么。


其实,接到军报时清华第一反应是不敢置信。一场听起来必然赢不了的,虽是战时要地但清华本人和中原皇帝都劝过不必逞强的战局,硬生生被北大以微弱优势扳了回来。

结果这军报叫清华越听越不对劲,还未听完就吩咐人备马冒雨往前线赶。


一天,快马加鞭硬生生赶了一天时间,等清华撩开帐营的帘子,他自己都感觉不到脚下土地的真实感,身上衣衫甚至还挂着雨珠。


榻上人吐息清浅,浅得甚至让人感觉有些虚无缥缈像抓不住似的,生怕马上就能随风羽化而登仙。


清华沉沉地吐了口气,手背发着颤落在了北大额间,一探,滚烫。


“我就知道,”北大缓缓睁开眼,眼睫颤了两颤颤,开口道,仍是一种嗔怪语气,吐字速度很慢很慢,慢到每一个音节落进清华心里都能砸出一个坑,逼出几滴泪来,“那群嘴笨的,瞒不过你....”


“你嘴最聪明,怎么不亲自回来跟我说赢了?”清华抬起北大指节,放在唇边,说的话虽然不着调,但声音在发颤。


“我倒想,回不去了嘛...”北大的笑在这张已经苍白到显得枯瘦的脸上有些寡淡。


“别说这种胡话,怎么回不去,怎么会回不去......”这话是有几分小孩子脾气的,一开始脾气大得很,到后面声音小到比不上呜咽。


“你别跪,一国之君呢,喂......太过了,”北大看清华整个人像散架了一般跪在自己身前,不时摸索自己指端,不时亲吻,不时,有一两滴泪落下来,劝也不听,自己也没有力气去扶,北大只能无奈地让自己闭上眼,才不觉得惭愧。结果当场被叫住。


“你别睡....!”

“那么久都撑下来了,怎么可能回不去....”


“因为是我故意在等你啊?小兔崽子....”北大又笑起来。


“早知如此,我便不来了。”清华垂着头,反复深呼吸,声音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喑哑。


“那,就抱憾终身咯?”


“......”清华并不言语。


“欸,别哭嘛,”北大虚弱到最后只剩下气声,还是执拗支配全身力气将手搭在清华眼尾,拂着他的泪,每一个字都说得吃力,“又哭,怎么每次见你都,在哭?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清华用手去托北大那只冰凉的手,在大臣面前不怒自威的君王,在中原皇帝眼中忍辱负重的野心家,此时此刻真诚得像只温顺的猫儿,轻轻地揉蹭着北大的手。


“你得想,以后,仗,就好打了嘛,对吧?”


清华不说话,仍是颤得厉害,唇瓣一直咬着,低着眸,明知是到了最后一面却不再敢看任何一眼,一直忍着,忍得自己都快发疯。


“赏个脸呗,让我再看看,我耐着性子托着等了大概三两天的人。”北大目光驻留两三秒就需要休息一会儿,到最后,快感知不到痛,分不清明暗,听不清清华的声音,看不清记不住任何东西。整个世界像是回到了盘古以前,搅作一团。


北大明显地感知到自己对世界的感知能力正在飞速退化,因此被清华从后背处抱起,换了个姿势也是良久后才发觉,或许他正在说些什么,但所有声音混杂于一处,灯芯燃烧的声音,雨过草坪的声音,清华带着哭腔的声音....


听不清。

在说些什么呢...


“我求你,别睡,算我求你了哥,北哥。”


“再等等好不好,别....”


“先别睡,我带你回去,行吗....”


或者在剖白自己的心意?将未尽的誓言翻来覆去地讲,把憋在心里的所有情愫,半年不见的思念,全部拿出来。



可北大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只叫清华听到三个字:


“对不起。”







END

――――――

感谢阅读!


想写一个,互相依托但不得终的故事,

想用那种非常恢宏,庞大得有些悲凉如斜阳残照的意象。

想写王侯将相,写生死离别。

遂名,敕勒川。


本来想骑马纵欢的,放弃了(我是屑)


害怕各位吃糖吃出蛀牙,写了这么个无聊故事,好吧,我只是没见过清华哭过而已(不是)没有磨转折刀!大家可以放心食用!()

因为赶时间所以写得很low简单交代了一下故事情节重点写了我想看的两part就完了!

结尾的时候大概北子26,清24,嗯,英年早逝呢。将军真是高危职业,北大在我笔下当过两次将军,无一生还(不是),另一篇指路《囍》,好像我非校设北子就没活过()

推荐的bgm是QQ音乐:人间蜉蝣(戏腔般)


大家,七夕快乐!(睡了睡了可恶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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