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鸑YUE

我追索人心的深度却看到了人心的浅薄。
一流的情人永远不必殉陨,永远不会失恋,因为
“我爱你,与你何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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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

*新设定试水,究极ooc产物,分镜切得很乱,雷到大家我很抱歉


 

 

 

“这都什么事啊,堂堂全国教育之首席,闭门不见人?怎么说来即是客,有要事要办也该客套客套让人进去坐坐,端上一杯热茶道个歉吧?这事闹得。”

“害,你是最近才来不知道”其中一个看客缩了缩脖子,抄起的手从袖里拿出比了个“4”,缓缓开口道,“这个月第四个。真就戏子伶人见得,学生老师见不得。”

“怕不是府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金屋藏娇?说不定还有个娇滴滴的娘子在卧房暖着被窝呢——”

 

 

雪纷纷扬扬地下,京师大学堂旁的茶馆,酒馆挤满了人,所有人都提着暖壶裹着大袄在萦纡的雾气中蔑视着冬天,除了清华。

“呛呛——”清华赤着手扣响红檀木门上的铜制铺首,发出清脆的响。

“回去吧清少爷,我们家少爷当真不在家”仆人在门里颤颤巍巍地答,“天寒,给您冻得发了高热,我们家少爷也不好交代。”

“开门,”清华全当做没听见,冷着声低应了一句,“怕我感冒就放我进去。”

“这真不成,您请回吧”

“呛呛——”

“呛呛——!”

之后再怎么敲里面也没给出一丁点回应,低头发觉手已经被冻得发僵,清华屏住气骂了一声。

 

大概是因为这敲击声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这一事竟引起了周遭人的讨论,有好心人劝道:

“要不小先生你先回去?这大冬天,冻坏了也不好受”

 

“不用,等人。”清华一把拍在那可怜的门上,震得檐上积的雪“沙沙”往下掉。

“嗨呀,这京师大学堂不见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罢,来我们酒馆坐坐,我们帮您盯着,人回去了,我们伙计就上来给您说”一酒馆伙计出来挽住清华的手,把他往店中推,“都是在这周遭做生意的,对于那位大人,可熟悉得很。”

清华叹了口气,拍了拍衣袖,顺势将手从伙计身上抽出来:“不喝酒,随便上碗茶吧,二楼包间”

“好嘞!”伙计热情地带清华上楼,向小二嚷了一句,“二楼一号包间,西湖龙井一壶!”

清华听这名字就知道那伙计擅自点了壶最贵的茶,却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往楼上走。

“您坐哈。”伙计毕恭毕敬地移开木椅。

清华将公文包往桌上一甩,摸了摸钱袋,那伙计眼睛顿时直了起来,清华笑了一声。

“向你打听些事,”随后指了指京师大学堂落脚的地方,从钱袋里取了些铜钱,一边抛在手中玩,一边眯起了眼睛,“那位....”

 

“嗨呀,这多大的事”伙计接过小二才送上来的茶,给清华满上一杯后开口道,“那位大人啊,干的都是些落俗套的事。”

“?”清华有些困惑,“他不是教书吗?”

“教啊,我们都在这儿干几十年了,一开始知道公主府要改成学府还高兴了一阵,以为我们这种地方多多少少沾点书墨香,说不定还有名士来着舞文弄墨玩弄风骚随便写几句名篇呢,谁知道?”伙计稍稍露出鄙夷的神色看了看原和硕和嘉公主府紧闭的门,继续道,“也没想到是个不务正业的主,生意倒是好了,来的都是些学生老师,满身市井气不说,还自诩斯文呢。”

“嘶——”清华觉得牙酸。

 

“特别是当今执掌全国教育那位,就是公主府现主,逛窑子逛戏班抽烟喝酒打架没什么是他不做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清华把手里的钱塞在伙计手里,抿了口被冷风中和得有些凉的茶,陷入沉思。

 

 

 

“喝喝喝,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京师用手指托住酒杯,酒液在杯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险些洒出来。众人听完这句话纷纷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剧本子写得不错吧?”京师像是邀功般翘起嘴角,像猫儿般一手扶住侧脸,一手翻开那份改了又改的原稿,“瞧瞧这段,方才班主唱到了位,我写的时候想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您在台上旋成一朵明艳的花,台下满堂喝彩”

“就别用敬称了,京师先生,就是个唱戏的,担当不起,”坐在长桌对面的伶人抿了抿嘴,有些不自在,“要不是您给我们写了这个本子,演了这一出,我们怕是连饭都吃不起”

“本子得有人演啊,能演这个的,可是艺术家,像我这种再怎么学也没那味儿,”京师笑颜更甚,抿了口酒,将另一只空着的手移向门的方向,歪了歪头,“再说,您上八位都坐了....怎么担不起?”

空气似乎凝固在那一秒,还是京师的笑声破了这个局。导致空气寂静的罪魁祸首连忙摆着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开个玩笑您别在意,我不是让您换位置的意思。”

“聊正经的,这场演下来,应该就有茶馆酒馆什么的主动租借台子给你们了,整个班子应该....基本温饱能解决”京师沉默了片刻,“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我家找我,一般,可能,不在。”

京师讲到这里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城里传的东西是真的,我讲完课跑得比谁都快,一般不在,可以跟我们家的伙计说,他听了后会让你们进去的。”

“真是麻烦您了,我们这....”

“说什么麻烦,只要以后记得给我留个座就行”京师将杯中最后一口酒咽了下去,“现在这种世道,你们也挺不容易的。”

 

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聊了半个钟头,戏班众人以练功为由纷纷告辞。京师不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说“后会有期”。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众人离去后京师将桌椅移到栏边,一手晃了晃酒瓶一手抚平有些褶皱的宣纸,点了些朱红临摹对岸楼间沾上雪色的梅,画完随手提了句诗,正比对着真正的梅景细细品味,只看见对面楼间一双紫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朝自己的方向看。

京师:.....?

京师捺不住内心的疑惑,也多观察了几眼,只见那位目测只有十三四岁的衣冠楚楚的少年正收拾好自己的公文包,下楼后似乎在往自己这边走。

京师:???

 

等对方走到离自己所在的茶馆还有一两米的地方,京师叫住他:

 

“欸!小兄台,”然后随手将自己才收笔的佳作和方才进茶馆时随手折的红梅一齐抛了下去,美其名曰,“聊赠一枝春,不用谢”

那少年微微抬头,抬手握过那宣纸和花,京师见他眼中露出困惑的神色,还夹杂着...羞恼?不自禁笑了起来,将倚在木栏上的半身端正起来,顺道拿了个干净的酒杯斟满酒,等待那人上来。

也是没想到,那杯酒,根本没用上。

 

 

 

清华在包间内闲着没事,一边小口抿着还有些烫的茶水一边欣赏着城中心的车水马龙,将手指伸出窗外,接得些雪,蜷在手心,感受雪在手中随体热融化而带来的丝丝凉意。

楼下大多是些叫卖的商贩还有几岁的孩童在雪里追逐嬉戏,都是些平时在西郊看不大到的热闹场景。就这样视线四处游走,漫无目的地随意看着的时候,清华注意到一个人。

一身素净的长袍却和坐姿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不像个读书人倒像个肆意妄为的侠士,放荡不羁地将手撘在木栏边,手里握着一穗红色流苏,手腕轻巧一动才知那是柄扇子,一双含笑含醉的鲜红色眸子比冬日的梅花还要艳上几分。过了些时间,仿佛是扇子玩腻了,那人便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一只手在下颚处慢慢摸索,另一只手像是比对着什么开始了创作。

这低下头的瞬间,不看不打紧,一看便认出了那人的真实身份。赏景赏人的兴致全无,清华有些气恼地给了木窗一拳,抱着看戏的心态冷着脸看对面到底会有什么动作。

结果对面那位附庸风雅的先生又是画梅又是拾雪,显得十分悠然自得,最后嫌弃酒杯太小,竟三下五除二抬起酒瓶就是一顿灌,清华眯了眯眼睛,正下定决心要去逮个现行,却不料被那人发觉,还疑惑地偏了偏脑袋。

清华:......呵呵

 

等清华疾步跨进京师的包间时,那人还哼着梅花三弄的调子。看见来人,托住袖口笑着把那杯酒移到清华面前,挑了挑眉:“梅花酿的清酒,不醉人,虽不知小兄台上来是为了什么,但来者都是客,请。”

“原来大人是把我当客的。”清华没落座,皮笑肉不笑道。

“怎么着?我是在您面前失礼过?真是冤枉”京师听出了清华话里的嘲讽意味,不怒不恼回了一句。

清华先是恪守陈规般向京师鞠了一躬,然后把公文包里的东西取出甩在京师面前,却看见京师莫名弯了弯嘴角,起身抬手回了个礼,然后又坐下。

“原来寒冬腊月把访客拦在府门外算是尊敬?看来是我待在国内的时日少了,不懂规矩,”清华冷冷地盯着京师看,把京师方才抛下的字画展开,“温柔至极”地一点点抚平,“也不知京师大人的要事就是来茶馆....写作。”

“现在知道了?”京师表现得毫无波澜,像是自动忽略了清华讥讽的语气,低头漠不关心地翻看清华手写的文章。

“知道了,但还请大人,有所作为。”清华又鞠一躬,但语气几近咬牙切齿。

“作为?”京师没压住嘴角的笑,“请问我是强抢民女了?还是怎么着了?道德绑架未免也太过了,小少爷。”

“.....!”清华攥了攥拳,正想开口却被身前之人打断。

“别急,”京师慢慢悠悠地开口,往自己酒杯斟了些酒,碰到清华面前的酒杯,发出“叮”一声脆响,“你先答我个问题。”

 

“说”

“你觉得先生是干嘛的?哦对,就是英语中的teacher,怕你听不懂,翻译一下”

“.....”

“看你气着了也说不出什么话,这样,我来答”京师又抓起那扇子,一边甩穗子一边答,“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那么请问,我是没传道?还是没授业?还是没解惑?”

“.....你!”清华看见京师这幅“大言不惭”的模样,咬了咬牙

“传道,每日例行功课我都会教;授业,从我这儿毕业的学生都能找到工作,解惑就更离谱了,难道他们有不解之处来问我,我会不跟他们讲?”京师叹了口气,“您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

“看你这打扮,这年纪,还是特意来寻我的....”京师沉思一会儿继续道 ,“清华?”

“哈,小孩儿,你才在中国待过多久?中文可能还没英语说得好吧?你当真以为,这个社会是有那么容易改革成功的?未免有些天真了,真的”

“是,你是有理想,目光长远,少年人这很正常,但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理解你吧?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听你的吧?我就是喜欢活在当下,有什么办法。”

“最后,文章写得不错,但是希望你了解一下纸上谈兵这个故事,”讲到最后,京师将手移到了门的方向,“如果您今天只是想上来骂我一顿而之后自己毫无行动并把责任归咎到我身上,那接下来你随便骂,骂完,请,记得把门关上。”

“混账”于是清华摔门而出,低声骂了句。

 


 

 

     等清华再一次见那位大人时,那位已经改名叫国立北京大学了。

     他是北平城中教书的先生,京师大学堂是中国官方最高学府又是官方教育行政机构,本该三天两头都去打个照面,结果硬是靠北大差人送来请柬清华才肯去一趟。看着所谓的任职仪式的请帖,清华在心头默念道:

“换汤不换药”

于是清华带着他的职业假笑进了北大的礼堂,他看北大站在台侧向他点头致意也礼貌性地微微俯身作为回应。心里感到奇怪,分明这人就是几个月前在茶馆见的那人,怎么气质完全变了?该不会演的吧?

当清华在变革和演戏两个观点中更倾向于后者时,北大在周遭的掌声中上台了。三两句话,字字铿锵有力,直击要害,让清华提前准备好的嘲讽和不屑的话通通化为赞同甚至赞赏。

 

“清先生,要不...里面坐?我们叙叙旧”仪式刚结束,清华就见北大朝自己走过来还伸出右手。

“恭喜大人”清华起身握过那双手

“就别叫大人了吧?这个称呼,当时你用的时候当真没有嘲讽的意思么?”北大那双眼睛又笑起来,“叫我北大就好,都是教书的,如果喊敬称我可能会起鸡皮疙瘩。”

“好”

“请吧,已经备好茶了”北大走在前方引路,看不到清华的脸。不过如果他转头的话,一定会看到小清先生瞳孔地震的精彩面部表情。

清华只注意到了一点,那双眼睛是绛红色的。

 

不对劲。

方才在台下清华便注意到,还以为是因为北大带了眼镜看得不真切,但是.....

 

.....

“您的眼睛是....”清华在后面小声的发问

“嗯?”北大微微侧过身,扶了扶眼镜,“我眼睛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清华看到人的确是本人,身材身高一模一样,不禁怀疑几个月前是自己气急看错了。

“行,有什么记得说”北大掀开隔开大厅和书房的帘子,邀清华进去,“请”

“好”

 

 

 

 

 

化解矛盾后清华竟觉得北大会是个拥有共同志向的不错的朋友,稳重靠谱,有时候讲俏皮话很有一手又有时候斯文到一调侃就慌,只不过他一直很困惑,为什么北大在一开始会选择掩盖自己的实力和志向还落得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名声。

北大只是笑笑,对他说——天机不可泄露。

那天和北大聊完就已经是傍晚了,秋冬季节的天总是黑得较早,北大放心不下便决定送清华回清华园。

“不用了吧,又不是小孩子了”清华撇撇嘴,对北大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不满。

“近期奸淫掳掠的事时有发生,你确定?”北大一推开大门就让清华见识了门外的寂静,只有零星几盏灯照着路,听不到白天的喧嚣,只能听到风擦过地面带走落叶的声音。

清华:.....

“真不要我送?虽然是读书人,但起码长了六尺,再不济也能帮你抗几刀”北大去卧房取出两把伞,把其中一把递给清华,“待会儿或许会下雨,小少爷金贵得很,出了问题我可负不起责”

“好吧我怂了”清华吐吐舌头,“那,麻烦了。”

“跟我说什么麻烦?”北大笑笑,“走吧,再不走就真入夜了。”

 

如果预言是一种技能,那清华觉得北大掌握该技能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要是这种技能能用在预言好事身上,就更好了。

因想送清华早点回家,两人走的一条偏僻的近路。小巷堆积着杂物,可活动空间狭窄到似乎只能容下清北二人,巷子弯曲地向远处延伸,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到出口。才走大约半个钟头北大口中的雨便如约而至,清华竖起拇指有些无奈地向北大摇了摇。北大撑开伞,意示清华过去,清华偏过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伞,露出疑惑的表情。

“嘘——后面有人跟,”北大压低声音,却看上去毫不慌张,把伞柄握在左手,“别回头,自然点。”

“???!”清华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半拍,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咳出来,强行镇静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出门的时候不是说了帮你扛刀的吗?”北大故作轻松道

“这时候了还打趣呢!”清华愤愤道

    “缓解下紧张气氛”北大依然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调侃道,“怕了?”

“一开始有点,经你这么一说,就....还行....”清华不自觉地往北大的方向靠了靠,却发现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那是....人?”

“对啊,你怕吗?”北大语气依旧轻松,并且没有减下向前的速度。

“你又来了,不怕行了吧。就真的没什么能让你害怕的事情吗?怎么感觉一开始见你你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清华吐槽道。

“这个?一开始有的,怕决策失误,怕影响不好,怕耽误别人。只不过有个人让我别顾虑太多,有些时候活在当下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北大笑道,“但是,要我说,如果活在当下的资本是透支未来换来的,我选择考虑长远。”

 

突然北大停下步子,低声笑道:“停吧,安全距离到了。”

“哦”

 

北大刚将伞交给清华,让他往后站一些以免挡住视线,一抬眼就看见对面三人分工明确,有的拿棍有的拿刀甚至还有一个托着大小两个麻袋。

举起手打伞的清华从北大身后探出头:.....?

“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笑”清华没忍住,“虽然也没什么把握全身而退哈”

只不过北大没答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打,打劫!”为首之人说道。

“哦”北大冷淡地回了一声,将那副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递给清华,顺便将清华一直拎着的未用的伞拿过来,摇着头叹了口气,竟有些放松地闭上眼,道,“来吧,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话音刚落,清华就见对面之人的木棍实打实地向北大砸过来,不料被北大单手擒住手腕,一时间脱了力,木棍落地。被劫者还调侃了一句:“这位,兄台。你不会以为我这六尺男儿身是.....白长的吧?”

“呵,一个破书生,爷会怕你?”

 

     北大竟然在笑?清华轻叹。

     等等,那个玩世不恭的表情是....???

     雨还在大滴大滴地掉,清华尝试在夜里找北大的眼睛,细细回想后才发觉,北大擒住对方时停顿的那几秒,含着戏虐的笑的那双眼睛,和初见时的那双别无二致,甚至在夜的衬托下显得更为明艳。

    

 

 

“北大”

“嗯?”

“控制权暂时给我,我把这些人对付了就让你”

“好啊”

 

 

 

 

其实在北大冷静下来想对策的时候就已经有个声音在发话了

    

“你原来在啊?”北大在心头打趣了一句

“在,才睡醒”那人似乎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继续道,“一睁眼就看到有人站在身前拿着刀枪棍棒,还是蛮惊悚的”

“怪不得”

“啊?”

“我说,要是换做是平常,刚刚那句话你就该调侃了”北大神色放松下来,“这个怎么搞?后面应该还有一波”

“知道,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说,虽然是读书人,但起码长了六尺,再不济也能帮清华抗几刀”北大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些好笑。

“算了吧,一米八几是我锻炼过后长出来的身高谢谢——把你眼镜去了,碍事。”

“你看吧,说了你会调侃”北大取下眼镜交给清华,顺便把那把没用过的伞握在手里“你上吧,我观战当军师,帮你盯着”

“好嘞,”听北大正准备又开口,那人叹出口气,“你放心,自卫而已,我拿捏得了分寸。”

 

 

心中念着分寸,“北大”手上却毫不留情,顺着持棒人的力给了个过肩摔,摔出“嘣——”的一声响。拿刀的也是个不示弱的,拿起刀就是一顿莽,结果被“北大”逮住空隙一把卡住脖子,摁在墙上,稍稍用力便动弹不得。

 

“猜对了,真的就是毫无攻击力被逼无奈出来抢劫过日子的。啧,这种就只有姑娘和小朋友会怕吧”“北大”在心头白了对面一眼,像被人骗了一般,似乎要将“没劲”二字写在那张现在受他控制的为人称道的脸上。

北大:......

 

“愣着干嘛,上啊。”“北大”十分无语地提醒对面拿麻袋的那人道,“你总不会要我教你怎么绑我自己吧?”

此时被过肩摔的那位颤颤巍巍地占了起来,结果被“北大”非常绅士地按了回去,并言,“伤残人士就休息休息吧,别参与了。”

北大:........

清华:........

打劫三人组:........

 

不愧是京师大学堂,一出场就能让全场所有人哑口无言!骂人的不会骂了,叫嚣的不会叫了,吐槽的吐槽不出口了!

 

“咳,过了过了,入戏一点”北大轻声咳道,“不过恭喜你,后面那波人看到如此盛况已经跑了。”

“是么?”那具身体的控制者勾了勾嘴角,“不愧是我。”

“(笑)不愧是你。”

 

“不是,讲讲道理,这位兄台,你既然参与了抢劫,就要有所作为,也要有所惩戒,这样吧,我温柔一点,你被我摔一把,我就不计较了。”清华眼中,“北大”正抄起手准备和歹徒谈判,如果瑟瑟发抖地不是所谓歹徒就好了。

然后他看到了更离谱的一幕。

“北大”将对面之人温柔地提起领口,同样温柔地将其丢向了杂货堆,还不忘绅士地将手垫在硬物上作缓冲,结果手擦伤了。

 

“很好,男人的伤疤,炫耀的谈资”

“噗,幼不幼稚”北大吐槽道,“不疼?”

“这算什么?1900我都没怂。”

 

“北大”三下五除二把前面那三人摔到杂物堆上,拍了拍袖口。当然,虽说速度快,但赢得并不光鲜亮丽,雨中北大的头发快要湿透,正贴着脖颈向下滴着水。

 

京师缓缓蹲下打量着三个人

“爷,爷,这位爷,错了,真错了”

“你叫我什么?”
“老爷?”
“我这么老?”
“那...那少爷”
“.....”京师撇撇嘴十分嫌弃地蹲在那三两个跪着求饶的人面前,放下自己刚刚在打斗中挽起的袖口,拍了拍灰,质疑道,“不是吧?来打劫连身份都不查一下么?我,城中教书的那位。”
“知...知道”
“知道还叫老爷?还来打劫?”京师竟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兄弟你是不是没在北平混几年啊?不是所以教书先生都是文弱不堪的。”

北大:.....
“咳!过了啊”北大提醒道。

“噗,又没说你,说你约等于说自己啊北先生,我对我们俩身体素质是很有自信的”
“....别演得太夸张”

“知道知道”京师摆摆手。

 

 

 

 

  清华看北大,不,京师正准备开口,心想他又要说些什么匪夷所思的话,却听到:

 

“实话实说,多久没吃过一顿饱的了?”

“两....两个月”那个一开始那着刀的人蜷在角落颤颤巍巍地说,准备跪地求饶,“您别报官,家里还有一家老小等着我们回去养.....赋税重,我们实在是找不到出路了....”

“别跪!”京师出声呵斥道,“你们自己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伤到哪儿了另算。”

“没,没.....”

“一家几口人?”京师沉着声音问,清华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十口”

“拿着吧”京师听到这答复后顿了顿,伸手将自己身上的钱袋取下,塞在那人手里,“应该够你们吃很久了,不过,答应我,别动鸦片别动烟草,身强体壮的出去谋份正经工作,有难处来找我。”

“谢谢您,谢谢您。”

“都让别跪了!”京师使了些力道将其中一人拽起来,顺便把那把一开始打斗前放在地上的伞塞在他手里,“早点回家。”

 

 

“我还以为你找我拿伞是为了找个趁手的武器?”

“北大?”

“京师?”

三人远去后,清华静静地站在京师身后,为他遮雨,看着他沉默。

 

 

 

 

其实京师并没有沉默,他只是.....

   “北大?北大??你人呢?”京师唤道,“快啊,清华要过来了!”
   “在”北大看他这幅慌乱的样子,笑了一句,“清华又不是鬼,这么抗拒干什么?”
   “快快快你上,我不行了”
   “我不”北大拒绝道,“累了,心神疲惫”
   “不讲信用啊你,说好打完我就撤的!”
   “我不”
   “那我直接放了啊?你就这么忍心看你这张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貌似潘安的脸直接正面朝地?不心疼?”
   “我不心疼,看你,京师先生。”北大笑道,“而且我不记得我夸过自己貌似潘安。”
    “......好一个温润如玉北京大学”京师默默吐槽,意识到身后之人在为自己撑伞时,他哀嚎,“救命!他过来了!!!”

“谢谢夸奖,他又不会把你怎么着,放轻松~”北大难得看京师一副慌乱的模样,下意识逗道,“我走了啊,休息去了~想一想以前的事嘛,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欸!过分了!”京师咬了咬唇,“算了。”

 

以前的事?

 

3.5

清华摔门而出后房间终于归于平静,京师也把清华的文章细细看过了一遍,“自侃”道:

 

“完了,我突然觉得我好过分怎么回事?小朋友不会被我说哭了吧”

“(笑)原来你知道的啊?”

“对不起,我就喜欢看别人想骂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很容易讲很多。”京师揉了揉头发。

“不愧是你”

“不愧是我”

“不说别的,看你刚刚嚣张的样子,还那么心安理得,我就很想骂你。”

“温 文 尔 雅”京师一字一顿道。

“纨 绔 子 弟”

“我本来就不擅长教书,有什么办法?我本质是个诗人,就该让我去浪!让我教书无异于绑李太白过来教人怎么写诗,李白一定会答,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修仙问道有手就行。”京师非常无语地整理清华甩过来的十几页纸,“暗自”吐槽道,“不过,他不会真自闭了吧?感觉留学回来的小朋友自尊心都挺强的,文章真写挺不错,教书绰绰有余了。”

“如果这点打击都受不住那还是算了吧”

“确实...虽然说是为之则易,不为则难,但....”京师默默叹出口气,“当愚昧成为主流,清醒就是犯罪。”

“......”

“哎?对欸,反正今后和清华打交道的又不是我”京师突然悟了,“也用不着愧疚了吧?”

“我谢谢你啊:)”

“儒雅啊儒雅,”京师笑道,将手举过头顶舒展身体,“不说这些扫兴的了,相信我,帮你看过一遍了,这篇文章你会感兴趣,清华这个人,我看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以后可以交流交流,要不,你上?我正好准备休息了。”

“交流得先把关系缓和吧哥,你演纨绔子弟演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交流的事另说,你带眼镜了?”

“没,我又不是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京师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顺带有点遗憾地说,“好吧,梅花酿很好喝的,本来还想让你尝尝,可惜了~”

 

“欸?话说方才看戏的时候你在么?”

“不在,休息”

“可惜了”

“没办法,晚上翻文件就只有白天补觉,黄泉作息。”

“刚想调侃你是个小古板,生性无趣,文娱活动一律不沾来着,原来是这样?太惨了。你白天想干什么跟我说不就完了?”

“没事”

......

......

.....

.....

 

 

 


 

4.5

 

台上

 

“看来今天小朋友心情不错?”

“大概是吧,好了,反正我观点摆那儿了,他不认同我就很难收场”北大表面上维持着微笑还时不时地跟着台上人的观点而点头或蹙眉,心里却走神和京师聊起了天

 

回房途中

“玩儿完,京师,京师?”北大一时间慌了神,“你眼睛什么颜色的来着?”

“红色”

“什么红?”

“鲜红?我不知道,应该属于比较艳的那种”京师不紧不慢地答,“怎么了吗”

“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我眸色是绛红色。”北大在心头叹出口气,“怎么办,我看清华起疑心了”

“没事,这边建议你去把城门口拉二胡的老头的墨镜抢了”京师笑道

     北:......

“没事,坦坦荡荡地走,坦坦荡荡地聊,只要你比他还坚定比他还自然,他就会认为是自己的误判”京师大学堂道,“要是没事我先走了?补觉”

“你昨晚干嘛去了?”

“就看了看月亮写了写诗,谁知道写着写着天就亮了。”

“风雅啊,不知东方之既白”北大调侃道

“差不多吧”

 

 

所以说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北大快点回来啊喂!

京师哀叹道

 

 

 

 

等京师接受了北大不会再回话这个事实后,他直起了身,看到身后的少年依旧像那天一般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看,没表现出什么,接过他手里的伞,柔声说道:

“吓坏了?走罢,送你回去”

 

没想到清华留在原地拱手作了个揖:“京师先生。”

“.....”京师笑了一声,“走啦,站在原地是准备淋雨吗?”

“来了”清华点点头,顺手从包里拿出张手巾,“擦擦吧,头发湿着挺难受。”

 

“谢谢,还有,那个....第一次见面的事,对不起啊”京师接过手巾抿了抿嘴,“那天喝了点酒,不是很清醒。”

“怎么突然讲这个?”清华看着京师的眼睛笑

“我以为你会挺在意的来着。”京师尴尬地回道,“毕竟,我猜,那是第一次有人来对你说那种话。”

“确实?”清华点了点头,“不过之后发现,挺常见。”

“哦,是么?”京师几乎可以说成是拘谨地答。

 

“不用这么,紧张吧?还是拘束?”清华笑了起来,“论资历我是后辈哎,其实你和北大的事,北大已经和我讲差不多了,大概了解一些。”

 

 “你卖我你卖我你卖我你卖我?”京师开始在北大面前光明正大的埋怨北大本人了。

“谁卖你啊,明明是光明正大和清华开诚布公地交流”北大怼回去。

“我怎么不知道?”

 “我在聊之前有尝试唤你起来,谁知道某人前一天晚上通了个宵,根本喊不醒。”

“.......行”

 

 

“到了先生,多谢”清华率先停住步子,见京师快被风干的头发和衣裳,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你今天在这儿落脚吧?”

“啊?”京师刚刚在精神上与北大切磋了一番,回过神就听见清华发出邀请。

“我是说,衣服不换会感冒,伤口淋雨后不处理会感染,而且”清华认真道,“我也经常在你校区里住,京师少爷不会是嫌弃我这地方穷酸了吧?”

“噗”京师差点呛着,“?”

“开玩笑的,来都来了。”清华推着京师进去。

 

“那,麻烦了。”

 

 

 

 

 

十一

 

第二天早晨,清华在自己卧房的书桌上发现了这样一张纸,字迹较北大端正的楷书相比有些潦草,却多了点少年人桀骜不驯的意味,上面写着

 

“多谢款待。十分抱歉,夜猫子一个,晚上不睡觉喜欢到处跑,去二里外的夜市寻到有去年的梅花酿,以纸伞相抵,还望小先生品尝一二——京师”

用来镇纸的是一瓶小小的酒。

 

 他想起那天北大评价京师大学堂的话

“他啊,应该算个艺术家吧?”


 




END

——————

感谢阅读!

论 到底有多少吐槽是作者没加进去的

看到北大眸色变了时

清华:......北大你是黑化了是吗

京师鼓励劫匪开始时

礼貌三人组:您打劫吗?

看到京师演自己极度ooc时

北大:......我很害怕,准备接受明天就人设崩塌这个现实

北大:兄弟你是准备故意让清华认出来的吧

 

嗯,一开始想到这个梗是因为放暑假后补《觉醒年代》,一直在思考怎么修复北大改革前后行事风格变化太大这个大bug,要是单纯地纨绔子弟被教化了,第二天立刻摆出一副前卫积极的样子,我觉得很违和(这个设也很违和好吗?)

然后,我就想到了,人格分裂

然后我就支棱起来了,想了一个和双重人格差不多的设定 ,再加上一直都很想看一个桀骜不驯非常狂的北。

 (其实完全就是想看北红着眼打架,而且脑补的京北换人那个瞬间,换眸色那个瞬间,京师伸手拦棍子那个瞬间,抬眼那个瞬间,真的有飒到我,奈何本人真的不会写大场面,本来应该是大场面的,硬生生被我写成了京师大学堂大型整活现场ORZ)

 


大概就是双魂一体吧(中二起来了哈)
后者,也就是北,在改名后成为主人格。(改名前是京师)
京师大学堂更激进洒脱不羁纨绔,对,逛窑子唱戏喝酒抽烟打架,沉不住气,非常勇,透支未来而活在当下,就是业务能力没北大好,教书完全为了干饭和玩,但是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公子哥,全国最知名的纨绔子弟,几乎没有之一。

总之京师大学堂在现代绝对是那种可以用古琴弹套马杆和“我只会心疼gie~gie~”的人

(《论京师大学堂不论干什么都不会ooc这件事》)

京师:谢邀,我什么都会,六艺俱全,除了教书


插个题外话,b站那个用古琴弹“我只会心疼giegie”的老师太好笑了,给孩子笑傻了



北京大学遇到大事就比较沉稳温和斯文,凡事三思而后行,性格其实和京师大学堂差不多,就是稍微斯文了一点。业务能力出众,教书教得很好,内心其实也是个叛逆的家伙。只不过对比起京师大学堂翻天覆地地搞事,北大更喜欢温柔地推翻,会花时间考虑利益最大化。

也就是说,这个设定

现在的北大=国立北京大学+京师大学堂


两个人同时控制同一具身体,感官共享,平时看不出来什么不同,就是北大的眸色是绛红色,京师的是鲜红,在双方认可后可以换控制权。虽然两个人关系超好根本不存在竞争和压制关系,但是早上先醒过来那个可以拿控制权。

 大概在北大第二次撤销的时候,这俩人彻底融合为一个完整的个体,保留了国立北京大学稳重的一面,同时也保留了京师大学堂洒脱的一面(老矛盾文学奖了)

 啊.....大概就这样吧,全文1w+反正我已经萎了。我觉得我这么拖拉下去迟早把所有短小的故事都拉成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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